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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过,也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我听得疑惑,猛然想起在户部时听过的八卦,再看向王恒川,却见他抖了抖锦缎的袖子,看着袖子上的繁复的暗纹叹道:“若不是在下父亲受封虚衔,在下一介商贾,哪里穿得上这样的好衣服啊。”

    我听出他话中有话,却还是觉得其中逻辑混乱,只能看着他道:“即便是虚衔,却也受朝廷供养,你何至于去做商贾,也更不是你同逆贼一道的理由。”

    王恒川又笑了笑,不再看他的袖子:“晋王殿下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何二十年来,琅琊王氏竟出不了一个举人入京会试,二十年来,竟无一人再能得见圣颜?”

    我盯着他看,忽然发现他虽是一双弯弯的笑眼,眼中却丝毫笑意也无:“为何?”

    王恒川面带微笑,身形挺拔,俨然一副翩翩公子模样站在我面前:“世人都知王谢两家代代姻亲,谢不离王,王不离谢。却不知自上一代谢相位极人臣,便以此要挟,再不许王氏子弟读书科考。”

    他轻轻笑道:“在下琅琊王氏嫡系子弟王恒川,却也不过是个大字不识的匹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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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着总觉得像是在听什么离谱的剧情,只能轻轻倒吸口气:“……胡说也该有个限度。”

    王恒川笑着摇头:“若不是在下亲身经历,也觉得像胡话。只是我这一辈王氏子弟,长至开蒙便被送到谢氏本家教导。可会稽谢氏书香名家,却并不教我读书,而是像穷苦人家的孩子学些旁门杂道的技巧,不过一技傍身罢了。”

    说完还是笑:“譬如在下,学了一身算术的能耐,如今便做成天摆弄些商人的事。倘若不是这样,教主如何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