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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七五

    听见那一瞬,我只觉得脑中忽然一空,等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谢储回来了。

    是啊。谢修死了。他怎么可能不回来。

    但我再想,却只觉得焦躁。

    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

    在诸事尚未落定,是转换的时机,在我以为终于可以有所改变的时候。

    谢修头七都还未过,谢储怎么就回来了?

    他——怎么知道的?

    我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宋小哥说得再对不过。姓谢的,怎么能信姓谢的。

    曾煦这个倒霉蛋,果然又看走眼了。

    我一直没有说话,有行也慢慢平静下来,而后很快由平静转向惊诧,惶惶看向我:“陛下……”

    我想了想,朝他问道:“谢大人……是怎样打扮?”

    有行顿了顿,沉声道:“谢大人未着官服,只穿了……白衣。”

    我这时转头看他:“白衣?”

    有行垂头不语。

    我于是了然:什么白衣,含混不清。

    是丧服才对。

    穿着丧服在宫门口晃荡,果然是谢储干得出来的事。

    我忽然有些感慨:“朕早有疑惑,有行,你为何一直对谢大人另眼相待?”甚至到现在还在替他说话。

    真是好大的人格魅力啊。

    有行沉默一会儿道:“……谢大人于我有开蒙之恩。若非听他教诲,不会有有行今日。”

    我听得笑了:“于你有恩,是让你小小年纪便净身进宫?”

    有行垂头道:“我在宫中处处受制,也是得他点拨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