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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将一朝左相拒之门外。

    我在此时将陆宁放了出来,无论是否在他们的计划之中,这时来探究一下进度,顺便替谢储做说客,再合理不过。

    于是我对谢岭见我时会“卖惨”有所预料,但果真见到他头发灰白、满面枯槁的地站在我面前行礼,我还是被吓了一跳。

    不过才几日,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我忽然想起多年前我初见谢岭,他站在皇帝老爹身旁,一身朱衣,微笑望我,恍若神人。我愣了一下才记起要应声,连忙开口:“谢相免礼,快快请坐。”

    有行上前搀扶,谢岭却不肯动,反而顺势倚在地上,好一会儿渐渐平静了呼吸。

    一时间四周静得可怕,只能听见谢岭短促的呼吸声。我不敢看他的脸,硬着头皮明知故问:“谢相身体不适,合该好好养病。可是有什么要事告诉朕?”

    又等了一会儿,我才听见谢岭喘着气道:“臣无用,并无要事……奏禀陛下。今日进宫,只是为臣……那惹事生非的小儿,向陛下,求个原谅。”

    我找不出他话中的深意,只得稍稍偏过头:“谢相言重了。谢大人是朕的舅舅,朕知道他正是伤心,怎么会怪罪于他?”

    谢岭似是艰难喘了口气:“是臣……教子无方。事到如今,臣已无所奢求。只求陛下,还念旧情,成全小儿一片,拳拳,报国之心!”

    我忽然语塞,不知是因为这理由冠冕堂皇得甚至可笑,还是因为谢岭一辈子机关算尽,到老,却煞有介事地说出了胡话。

    我上前扶起谢岭:“谢相多虑了。朕还年轻,朝中事务多要倚仗各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