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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六五

    我并不怀好意。

    也可以说就是在报复。

    整件事其实足够显然。那日谢礼对我诉的“衷情”,并非昏头,也不是真情,而是别有用心。

    谢礼一直在窥视我的想法,从还在会稽时就是。那时我回京登基一事可能已成定势,起码谢氏内部是能够知晓,而谢氏本家的人那时也应当已有谋划。我在会稽多停留的那几日,并不仅仅是为了让我修养。

    于他来说,发觉我对谢储有慕恋之情,是他发现了我隐藏的秘密。这秘密说出来无伤形势,但倘若挑明,却足够让我失态。所以他故作姿态,一句一句逼得我哑口无言,是想以此告诉我,我在他面前遍处马脚。

    而我对他的弱点全无所知,也奈何不了他分毫。

    他敢这样,无非是因为我并不习惯做一个皇帝,也没有学过怎样去做一个皇帝。所以我当时手足无措,轻易将他放过,这才有了他去找宋小哥的后续,不过是一步接着一步,试探我的底线。

    我面对他们每一次的反应,都在让他们对我进行重新评估。而我懦弱也好强硬也罢,也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内。

    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能有出乎他们意料的谋略,更不可能期待如有神助地灵光一现去扭转乾坤。但我知道,在势必要同他们合作的形势下,让他们对我足够放心,进而惯于信任自己的判断,忽视我另有对策的可能。

    这便是我的谋划。

    他们眼中,我本就是懦弱的,但我还有些许自尊,就又想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