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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宋鲤自用的一套青花,我还被他按着听他讲这青花如何如何好。可当时我敷衍点头假装认真听,现在回想那青花是个如何模样,竟什么都没想起来。

    就又记起,从前我来时,也不须请人通报,人刚坐进单间,不出一会儿就能看见宋小哥拢了折扇推门进来,一边还眉飞色舞地喊我:“文裕,你可是来了,我跟你说,我今日听说……”

    他拿我当朋友,所以事无顾忌都说给我听。我成日躲在京城一隅还能知道那么一些事,全亏有宋小哥。

    从来人说商人重利,我也一直觉得,倘若有一日他因为我的身份同我淡了,乃至是绝交,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没想到,事情还未到那个地步,他也不曾与我抱怨过什么,先说这话的,竟然是我。

    如今想想,那些话实在伤人。可我回忆起当时心情,种种情形,却也不觉得后悔。

    总归今日无论多少的难堪都是我活该,我能等诸事作结再求他修好,可陆云暮却等不得。这样一想,我心一硬,请小二过来,就说要请他家老板来,我有事想与他说。

    很快宋小哥便来了。

    只能说,我俩虽然是掰了,我这个晋王身份还是足够能使。虽然我早已有心理准备,可他站在门口,先是敲门,而后毕恭毕敬唤我“晋王殿下”,我还是梗了许久才想起让他进门。

    人进来了,又是毕恭毕敬一套行礼,而后才往我对面一坐,从始至终,他竟未抬头看过我。

    我心里乱成一团,和他胡乱寒暄,说话间全无从前的气氛,只让人觉着压抑。直到看见他用手不住婆娑面前杯盏,我忍不住握了握拳。

    还好早就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