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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持不语,绒白的眉毛皱成一团,手中佛珠转得愈来愈快。

    陆云暮便又朝他跪了下来,头磕在冰冷的地板上:“请师兄至此,我有私心。请师叔祖放方心,我知道往后不该再同师兄联系,这一次,便是我同师兄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屋内一时间屋内只余沉默,有陆云暮朝住持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响亮得我整个人都迷惑了。

    他这个人,怎么一会儿一会儿地就变了?他都没有心理障碍吗?到底是想通什么了?

    我还没想明白,就见住持念了一声佛号,叹气道:“你们……出去吧。”

    陆云暮又朝他磕了一次头,而后起身朝我走来。我见他双眼发红,正要说话便被他拉着出了门。走不过几步,就见刚才带我来的年轻僧人站在院门口朝我两人行礼:“师祖命我将陆师弟从前住处打扫干净,怕师弟不记得路,叫我在此等候。”

    我忽然觉得,陆云暮从前跟这里的人应该真的很亲近吧。

    他同我不一样,即便从京城出来,他还是有许多人牵挂,许多事要顾及。

    我同他不一样,自然也不能理解他。

    我们住的地方是陆云暮从前住过的,小小一间僧舍,无甚花哨的装饰,一侧是门窗,进门便是两张并排放着的木床。陆云暮说,那时他岁数小,自己一个住着整间屋子,寺中的师兄弟怕他害怕,便每天晚上轮着陪他。

    “师兄偶尔也会来看我,来的时候就与我同住。我二人虽都是武当弟子,但和少林的师兄弟一道长大,直到后来我被师父安排回京,去做你的伴读。”陆云暮站在门旁轻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