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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手里就是催命符。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总有人不信呢?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也怪我,倘若当初知晓这位老乡时我想了办法同他见上一面,有个知情人互相参谋,也不至于他连两湖的地界都没出就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局。

    想到这儿我忽然心中一动:“当初你与你师兄说起我时,是怎么讲的?”

    陆云暮愣了一愣:“我当时看不分明自己的感情,只说喜欢上了男子,不敢将你的身份告知于他。后来……后来我独自跑了回来,便也没能再告诉他……你是谁了。”

    他说得支支吾吾,但我却听得明白。他师兄起事大约也就在这最近的一两年之间,而他投奔他师兄,在此期间应当做了不少,也知道了不少,未曾直面过这般自寻死路的蚍蜉撼大树,纵然能一时热血,也在长久的困境中生出疑虑,最后做了逃兵。

    我问他:“你……杀过人了吧?”

    他浑身一僵,过了许久才轻轻点头。

    难怪。

    即便自诩侠客,陆云暮说到底也还只是个一路顺遂的富家子弟,无非是天赋高了些,可江湖厮杀与战场腥风于他尚且还是纸面上的快意恩仇金戈铁马,他应当也未想过竟然是在这种情形下学会杀人,但剑染了人的血,人就再也不同了。他本不用沾染其中,所以怯了,逃了,丝毫不让人意外。

    又或许……我想了想,放轻声音问他:“你师兄起事前,可与你商议过什么?”

    陆云暮闭了闭眼,而后才道:“我曾与他说,若有一日打入京城,我想去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