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烬,你是为我而生的。
说:“会有一天,你发现你的爱不足够支撑你活下去。那时候能叫你活下去的,唯有对我的恨。小烬,到那天,你就是真正为我而生的。” 严烬慢慢地,捏断了手里的烟。 他倚着窗,心里的数字已数到了280下。窗外没有那么多林立的高楼,很多时候,是他眼前错乱的幻觉。 严烬低低地笑起来。 老师终究是老师,梁墨选在他身上的预测,从来没有落空过。 “老师。”一个青年的声音,与他记忆里的另一声呼唤重叠。 “老师。”宋恒玉把他手里拧成两截的烟接过来。那碗送给严烬的,炖了许久的汤,他并没有喝,汤碗里飘满了烟灰。 “老师。”青年的声音是恳切的,仿佛很认真、很专注。 严烬突然暴怒,他左胸口隐隐作痛,强烈的怒气让他一把掀翻了青年即将收起的汤碗。瓷片乒铃乓啷地碎了一地,烟灰和汤汁溅在地上,浑浊不堪地搅弄在一起。 严烬板着脸,一声也不吭。无来由的怒火烧得他一阵心悸,只能佝偻着受伤的身体,粗粗地喘息。一年里就这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再也不会,永远也不会原谅周纯玉。十年来没有哪怕一个在他最痛最畏惧离放弃和认输的边缘最近的时刻,他爱的人在他的身边。 “别叫我老师,别理我,滚。” 说话变成一件很费力的事,严烬坐在被他作得一塌糊涂的床上,挤出几个字。 宋恒玉叹了一声,他也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但他仍然有些话要说。“老师。”他又发出那样殷殷的呼唤,用一种近似温柔和无奈的语调,叹息般地问,“你需要一个人照顾你,让我来做这个人,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