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耶格尔墓前的讲话
我不知道体内寄宿多个巨人是什么滋味,只能说,拥有一个就足够痛苦。世界上存在天赋异禀到足以承受多种力量的人吗?如果有,那应该是艾伦。他是如此的……诚恳、勤勉、天真,并且很会忍耐。” “其实在座的每一位都比我更有资格站在这拿着稿纸陈词。我遇见他太晚,然后是同期训练,后来的事情就不必说了;总之我和他相处的年岁是最短暂的。我认识的艾伦·耶格尔是什么样的?朝气蓬勃,热血奋进,像涨潮时想漫得更高的无休止的白浪。他当时总和让斗嘴,和阿尔敏畅想墙外的世界——有时我很想告诉他,墙外什么都没有,不过是荒芜的海与荒芜的沙。但我不能。有时他们缠着贝尔托特,他就小心翼翼地在不泄密的边缘描绘,勾勒出模模糊糊的远景。当时大家都在,马尔科总微笑着当老好人,尤弥尔每天和赫里、呃,希斯特利亚黏在一起,贝尔托特用睡姿给大家提供天气预报,萨夏变着法地吃进更多面包、白薯、菜汤,艾伦则从始至终维续着热血和坚韧。当时战争还离得很远,大家手上都很干净——除了我们。那几年间的烦恼无非是如何躲开利威尔兵长和夏迪斯教官的视线偷懒,如何在期末季的笔试和训练里挤进前列,还有怎么飞奔到食堂争抢那几块硬面包和黏糊糊的汤。艾伦在我们之中,占据中间的排名,凭着一股蛮劲疯长。我对他的印象依旧停在当时,停在他走路或坐在床上聊天时望向我的眼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