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新生
,明明无论是从法理还是伦理而言都最亲密的关系,像是被割裂在屏幕两边。 返程的路不远,很快走完,车已经停下。燕珏云却没着急下车,他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特伦斯,我们结婚多久了。” “二十年。” “二十年了啊,我自认还是有点了解你的。” 特伦斯有点摸不准他意思,只是看向他。 “你究竟爱不爱我,爱不爱小青,我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骗我可以,骗小青也可以,你骗得了自己吗?”燕珏云转过头却没看他,有些疲惫的半拢着眼睛,盖住了眼里涌现着复杂的情绪。 “其实我有时候都会希望,你能跟他们一样从一开始就恶心我。” 他想起了很多事,在特伦斯还没有晋升到现在的军衔时,在他才刚刚半只脚踏入权贵阶层,在他们新婚燕尔,他们也是曾经浓情蜜意过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从总是说忙推脱他的邀请,从家里进来了各种各样的雌虫,从消失的拥抱,从他的冷眼旁观,一点一滴,积少成多。回过神时,他们早已渐行渐远。 燕珏云有时也反省过,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想来想去便只剩下苦涩。特伦斯走的太快了,已经全然变成了那些位高权重雌虫一般模样,而他一个人被丢在在回忆里慢慢走,看着叶子绿了黄、黄了绿才惊觉时间的流逝,倔强地沉溺于过去不知道叠了多少层滤镜的兰因絮果,然后被现实当头一棒才不情不愿地清醒。 清醒的过程伴随着阵痛,捱过了便像是死了一回,枯萎的灵魂自顾自地缩在一具尚年轻的壳子里。 这种新生,相较于活着更接近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