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传染X肺炎的新闻仍在电视里滔滔不竭,我索然无味地啃着年菜。隐约瞥见祖父困惑地望着空荡无物的沙发一隅。 十天前的深夜。一声宏亮的吠叫,将我和母亲的注意力从通往卧室的廊道,拉回客厅里最贴近玄关的大理石磁砖,那里,一只年迈的吉娃娃将脑袋探出被窝,急切地盯着我们。 娃娃从不在午夜时分寻求关注,也从不平白无故地大叫。这次、最後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翌日清晨,我和娃娃相对而视,却不再玩眨眼游戏。 丧礼相当简易。父亲在通勤时惊闻噩耗,在捷运车厢里低声哭了一场,仍旧走进办公室。我和母亲用棉被覆盖娃娃的侧脸,将她移入家中佛堂。一刻钟後,我们将她送往动物医院。当她失焦的瞳仁消逝於绣花针似的光线里时,我的灵魂也被蒙在纸箱的Y翳里。 我们没问兽医预计在几时将纸箱送往哪座炉子。就像十五年前,宠物店店员将刚断N的她放入纸箱时,我们没问她几时诞生於何处。 此後,我夜夜酗酒,凌晨张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想着娃娃走了。我理所当然地得了胃病,被警告不得碰酒後,便以安眠药召唤睡意。 我时常梦见娃娃窝在我的臂弯中,如同往昔的傍晚。我搓r0u她颈背的白sE绒毛,想着晚点要为她准备哪些吃食。直到独自醒转,才发觉自己什麽也不用做了。 娃娃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