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陨(一)
你我老姐妹在这g0ng里,可怎么过?” 慈安道:“meimei何出此言?” 慈禧坐近些,握着她手道:“我的好jiejie,你瞧那阿鲁特氏,心里的主见b谁都强。先前做小媳妇时便是个轻易不肯低头的犟主儿,跟meimei我顶嘴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且不论,meimei我看在jiejie面上不跟她一个小辈计较——单说jiejie身份如此尊贵又是她表姨,何时吩咐她一句话她立刻乖乖照办来着?她总有自己的主意。今日这一出,就更不用说了。她做皇后时尚且如此,若她真生出嗣皇帝来,成了太后,垂帘听政,咱们老姐妹只能抬上去做太皇太后,一分实权都没有,反成了她手底下的人,到时候咱们哪还有现在的好日子?” 前铺后垫,最后一句话,直戳在了慈安的心窝子上。 多年共侍一夫,又多年共治天下,慈禧算是m0透了慈安:明面儿上慈Ai宽仁,真到了要命的节骨眼儿上,未尝狠不下心来。 阿鲁特氏确实不好驾驭。慈安自忖。 相b之下,慈禧虽然有野心,但这么多年都未曾跳脱出她手掌心,慈安自以为能拿捏得住她。 而这位状元的nV儿,载淳还在时便常以朝政劝谏,颇有些“以天下为己任”的味道,看来对朝堂是上心的。以阿鲁特氏的才g,再加上来自娘家的支持,日益衰老、JiNg力不济的两g0ng太后真未必能掌控她。 慈安不想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力。十四年来,看似慈禧当家,实则她才是最后的话事人。 垂帘听政,呼风唤雨,她尝到了皇权的滋味,这味道过于甘美,她舍不得放。 咸丰爷在世时固然待她好,守寡的日子固然苦,但若让如今的她在活着的咸丰爷和咸丰爷Si后留给她的“御赏”玉玺中间选一个,她毫不犹豫选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