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悍的雨水、猝不及防袭击了整个台北深夜,我头一次听她一口气说那麽多话,以往她的沉静不过是一把刀鞘,我看错孔宜,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已长成另一种样子,一出鞘,便要见血,在我感到不可思议之余,也无从抵挡,她每一个字都叫我手心发汗,背脊泛寒。 ……我终於相信:再如何的nV人,扯上感情,都会变成另一种样子。 我也不知道孔宜受了什麽刺激。那阵子我已跟海燕争执不断,十次有七次就是为孔宜,正式分手後,除了阿Vin,我也没把真正原因告诉任何人,对外一律统一说法:X格不合。当年荣耀对此的反应最诚实,「少来吧,你一双鞋穿了九年才发现它原来胳脚啊?」 孔宜的坦白,事前毫无迹象。那晚我父母都睡了,我正在打游戏,她难得打给我,问我在不在家,我说在的,她就上来了。我给她开门,带她进了房间後,沉默开始蔓延,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电脑还开着,之前还是枪林弹雨的画面,她站在我的衣柜前,看那些贴在上面的照片。我忽然有点後悔为何刚刚一进门就将音响关了,那阵子我情绪本就不稳,我已做着与海燕分手的心理准备,却又在不舍之间犹豫徘徊。一时间气氛静得有些不自然,这种不自然存在於我跟孔宜之间,才是一种不自然,我尴尬了,乾脆又把音响重新打开,窗外的雨一直没停过,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我把菸拧息,耐着X子,问她:「怎麽了?」 我直觉认为她一定有什麽事,否则不会主动上来找我。 她转过头,我有点愣住,发觉她的头发变长许多,上一次见她好像才到肩膀的位置,现在都快及腰了。 她的嘴动了动,好像在酝酿如何开口,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突然觉得这张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