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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卿塞这个人到他身边,却不仅仅只是怕他缺人照顾的好心,怕是借此机会找个人监视他才是。 对方的来路也绝对不简单。 谢平安不卑不亢地同他对视了许久,叶若望率先移开视线。 “他想留下就让他留下,”叶若望状若对旁人吩咐,实则声音抬高,确保跪在不远处的谢平安也能听清楚,“随便找个别院放置着,等我传唤罢。” 谢平安在这趟任务临行前,去了趟墓林。 他也不嫌弃雪地泥泞,靠树坐下,闭上眼聆听着山谷里夹杂着雪粒的风吹动牌子的声音,万籁静谧。 上一个任务,他唯一视作亲朋友人的同僚师兄折了。 听收敛的同僚说是服毒去的,至少没有承受太大的痛苦,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甚至算是个安详的死法。 谢平安听到鞋履碾碎积雪吱吱呀呀的声音,有人走到他面前。他并未睁开眼,仍然是靠树闭目着,落雪触碰到他的皮肤上并没有马上融化开,他整个人的体温都低得仿若冰雪。 “有新的任务派指给你,”杨云卿开口道,“是我个人的请求。” 谢平安眼睫微眨,抬头看向走来的人。 杨云卿身着正红色领口腰封的裹袍白衣,如瀑雪丝以冠高束,脸庞俊白得跟裹着脖颈的白绒几乎没有色差。他白玉似的手指拢着伞柄,身上没有沾到一片雪花,干净不染得像一捧月光。 谢平安胃里顿时升起一阵翻涌。 他强压下去恶心感道:“我刚回阁,台首允我休息几日。” 杨云卿笑了笑,眉眼和曦,并未受谢平安带刺的语气影响,仍然语气温和着:“是一次很轻松的任务,我只需要你去监视一个人,为期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