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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是他凝望舷窗思考,突然想起玻璃舱里的小跳蚤,借着休息的空档挑出被埋在重重资料下的页面。 男孩头发从胸口上面长到胸口下面,似乎已经习惯了玻璃舱四方天地的生活,但那股怯怯的眼神还留在脸上。 鬼使神差的,江海容去看了男孩。 男孩一下就发现了他,躲在仪器后探头探脑,就是不肯出来。 江海容敲敲玻璃,男孩听见笃笃两声,又露出半张脸,叽里咕噜发出听不清的声音,仿佛要用唾沫星子把这淹了。 江海容穿着白褂手放在口袋里,神情冷峻地站在那真有点唬人,男孩瞄着他的鞋尖不张口了。 过了一会,他又发出许多模糊的音节,可只要江海容有动作,他就作对,闭紧嘴巴,藏在机器后边不肯见人。 江海容都走到面前了,他还缩在地上装模作样,这会听清他在念叨着:“汉容,和容..029..海容.” 念到029,男孩的喉咙都在干涸,现在大家都这么叫自己,但他不喜欢这个名字,他喜欢海容,希望自己被当作海容,而不是029,新来的人类检查牙齿时将手指放得过深,他不喜欢,挣扎得很厉害。 江海容蹲下拨开他颈侧的头发,皮肤红通通地显着印子,光看一眼就晓得是挣扎太狠,机械臂禁锢出来的痕迹还有不少。然数据表明男孩体征在要得更加健康,但皮rou依旧紧紧贴着骨头,骨碌转的眼睛反而看着更大了。 男孩对江海容的离开十分失落,守着那扇再没出现过窗户的墙壁直到灯光亮起。 他听见脚步声。 传来玻璃敲响的笃笃两声。 江海容站在玻璃那头,手里拿着一本夹了不少杂物的笔记,安静地看着男孩,像征求意见,也像请求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