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

 只是张了张口,却又紧抿着唇,不肯将感情流露分毫。

    阿欢似乎又唤了他一声。

    贺兰默然抬眼,阿欢不知何时已走到他面前,正踮起脚,抬手将什么从头顶戴在了他脖子上。

    那是一枚刚刚编好的花环。

    实在说不上是多么JiNg巧的作品,花瓣因为不慎而略显破损,草j末端也未经修剪,这样戴在颈间,甚至有些刺痛着肌肤。

    馥郁花香盈满鼻腔,贺兰不免有些茫然,人怔怔望着阿欢,一时回不过神。

    “好看?”阿欢问他。

    贺兰呆呆点头。

    nV孩眨了眨眼,眼眸黑玉似的浓黑澄净,仿佛等待夸奖似的,忽然道:“我学了,很久。”

    贺兰听了这话,好似品出一点什么。

    可他一时之间,忽然却不敢相信天底下竟有这样叫人称心如意的事情,便依旧只是呆呆地“嗯”了声。

    阿欢见他这样神游天外,黛眉微微颦起,苦想片刻,又认认真真道:“要送给你,才去学的。”

    贺兰听完,已经彻底懂了。

    他心跳一时间乱得厉害,人却彻底不知该做何反应,一双潋滟凤眸怔怔望着对方,手也不自觉抬起握住花环,却不舍得用力,只轻轻圈在掌心,长睫颤得厉害。

    阿欢等了好一会儿,始终不见少年有所回应,想了又想,g脆踮起脚,凑到对方耳边,极郑重、极正经地哄道:“贺兰,你要开心。”

    ——你要开心。

    这便是贺兰平生听过,最叫人心软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