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齿重复道,“封先生、不让我碰、碰他的东西,我身上、身上脏。” “孩子,你,他不,”张国庆下意识握紧手掌,想告诉林怜他不脏,想发出声音告诉林怜,不要在别人的眼光和批判里失去自己,封随说的是错的,可,听故事的人无法安慰讲故事的人,他们没有感同身受。嗓子宛如被心里想起小时候的封随画面粘住了,无法为封随开脱,无法为封随辩解,无法狠下心责怪,自己的大少爷。 “张、张叔,手、手…”白皙的手上印下红痕,林怜手有些疼,出声唤着张国庆。 “啊,哎呀,老头子没控制住,”松开林怜细弱的手腕,自己坐到沙发上,端过独凳挨着自己,“没事儿啊小怜,没事儿,你,你坐这儿,老头子给你移过来些,我给你移过来,一样的,一样的啊。你吃,你,你快吃,放冷了不好吃啊,你吃孩子,我出去丢个垃圾。” 张国庆靠着世界上听过祈求最多的墙面,不敢想这七年的林怜,活在阴冷的地下室里,这样恶毒难听的话他听了多少次呢?又是怎么熬过这七年的贬损? 连常人都无法忍受的痛苦,他对封随还有那样的心思,心上人年深月久的厌恶,又是怎样加倍的痛楚? 张国庆看着冗长的走廊,回忆七年前小少爷病倒真的是因为林怜吗?林怜对柳南流露的艳羡,真的会因为嫉妒害人吗?自己这些年,真的在做对的事吗? 落拓不识愁。 张国庆借口自己丢垃圾没耽误太长时间,推开门桌上原封不动的早餐,林怜巴巴的看着开门的自己,“怎么还没吃?冬天一会儿就冷了,暖气也不管用的。快吃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