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
直煮熟的螃蟹放进水里还念叨着败柳,以后你要和残花好好生活,不要吵架。说着说着就提到她儿时最怕的沈竹溪,背不出诗文的时候沈竹溪就拿柳条为弓,莲子为弹,乐此不疲地崩她。陆景轶说她最讨厌的就是沈竹溪,这人从来不拿睁眼瞧她,对她的奚落没完没了。陆景轶边说边小心观察陆景年的反应。 “还好如今他不在城中,不然我非报仇不可。”陆景轶摆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是么?”陆景年笑笑。 陆景轶努鼻,“皇兄说我这是不是就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倒不必了。”陆景年神sE不辨喜怒,喉结滚动,还是选择掩下了一句话,续道,“若想见他便去吧。” 陆景轶心虚地看了看池里摇曳的夏荷,“轶儿不是那意思,轶儿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 她对沈竹溪从未有过男nV之情,在她的印象里沈竹溪也是如此。不见面就骂,见面就掐。两看生厌,是对过去的他们最恰当不过的形容。他是满城春闺梦里人,却也是,她的业障,她的心魔。 毕竟她久处h沙,却还时常做答不出章句的意思被沈竹溪倒吊在御花园背书的噩梦。可不是心魔嘛。 雨势渐小,陆景轶执意要背陆景年出御花园。一是担心他身T不适,二是方才y雨霏霏,路上泥泞,她想陆景年不染纤尘。 “有劳皇兄替轶儿支伞。”nV子灿然一笑,露出虎牙,将伞递入他手中。 陆景年弹弹她的额头,失笑道,“有力气也不是这样用的。” 园外必定已备好轿子,园内也不过这区区几步路。陆景年心里叹了口气,随了她着想显摆meimei如今也能背哥哥的心思。疾风骤骤,陆景年替她理好领子,由她背着步出了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