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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看着我,我看着她,心头震惊。 她的左眼,像笼罩着一层雾气,整个眼睛都是没有焦距的,只有右眼勉强聚起一点光彩,吃力地看着我,声音细细地喊我,“哥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淼淼,目眇眇兮愁予的淼淼,也是后来我几十年里的命之所系。 出租车大叔把我撇在颍川华府的门口,这种高档小区安保措施太齐全,他进不去也不想进去。我无意为难人家,电脑包往背上一甩就往边祈云的房子冲。 气喘吁吁在门口按铃的时候,很不幸,七点过三分。 门铃应声而开,我在电梯里对着倒映的人影笑了笑,努力端出自己最乐观的心态和最客气的表情,走进了铺着地毯的走廊。 实木大门敞开着,一梯一户的住所就是任X,整层楼都姓边。 我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在门口喊道:“边先生——” “滚进来!” 我从善如流地滚了进去。 边祈云坐在他那张被我腹诽了很多次“资本家奢侈”的大沙发上,捯饬得利落,半长不长的鬓发整整齐齐往后梳,露出光洁饱满的前额,其下一双深邃的眉眼。他今天也穿着黑衬衣黑西K,领带被扯得半开,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更衬得腰窄背直,身量修长。 好一副皮囊。 “迟到三分钟,扣三天奖金。”他冷酷无情地宣布:“你这个月全勤没了。” 好狠的心肠。 我心如刀割,却还只能强颜欢笑,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好的,多谢边先生宽容大度......” 他面无表情:“去做你的事,别吵到我,滚。” 我立马滚上了二楼,从楼梯间掏出我的清洁工具,开始履行一个生活助理加男保姆的必要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