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鸢从山壁上一跃而下,做了个手势,一声号令,“——杀!”

    城防军杀了下来。

    地上还在打滚呻Y的全都身首异处,恐惧之下,更多人开始朝低洼地里跳——因为摞了太多人,所以连恐高都不必,直接蹦到别人身上,皮r0U之苦都免了。

    至于最下面的人是Si是活,谁管得及?

    杀声阵阵,莫文鸢提着弩箭,朝着方才那棵树走去。

    她瞧得十分清楚,地上那片手掌大小的火药球,就是从这棵树上丢下来的。

    “下来。”

    扑通一声闷响,树上跌下来一个少年。

    少年破衣烂衫,浑身脏W,脸上淤青像是常年nVe打留下的痕迹,脚踝上捆着的一截铁链也证实了这一点,大腿上扎着一截弩箭,长箭被他掰断大半,只留了箭尖在r0U里。

    饶是如此,他仍是伤得不轻,半条K子都被血染得黑红,黏在腿上,更显得皮包骨。

    莫文鸢走到眼前,少年只轻轻看了她一眼,仿佛什么也没看见般,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朝山石边缘走,一边走,大串的血珠沿着腿滴在地上。

    莫文鸢举起弩:“站住。”

    少年顿了一下,没回头。

    “你要杀我,我给你杀,只等我做完这件事。”

    他声音沙哑,像是一辈子没喝过水,极珍惜词句,又道:“我很快的。”

    他和山匪显然有仇,然而莫文鸢深知,敌人的敌人未必就是朋友。

    莫文鸢提着弩,跟在少年身后。

    少年沿着陡坡朝下滑,中途被罗汉堆里好几个人拽住腿,想借力把自己拉出来,被莫文鸢一人一箭挡了回去。

    少年点头:“多谢。”

    少年来到一块山石后。

    山石后,山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