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瑗相隔蓬山一万重3
,那是一个很大的校场,空旷,兵器架上挂着森然的兵器,赵瑗一件件数过去,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长短不一,就是少了一件。 矛。 他摸过冷铁兵器,上面似乎还有一层薄霜。他又向前走,走啊走,走到这宅子的最深处,这次不再需要照明了,因为房间里还点着灯,微黄的灯光透过门扉窗格洒落下来,赵瑗走近,感觉自己的脸上被照得很斑驳。 也许,鸟儿很快就会开始歌唱。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房间里终于发出了一声响动,那是铁器碰在桌面上的声音,赵瑗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所以伸出手,敲了敲门。 叩,叩,叩。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邀请,赵瑗推开了门,却没有进去。 房间内的男人坐在凳子上,和他作伴的只有一杆黑沉的长矛,有些武器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上面饮过多少血,比月光还要寒冷。 他的衣着很简单,很朴素,像一座无言的,原始的山脉。 赵瑗张了张嘴,又忽然耷拉下了头,他和面前这个男人已经有七年没有见面了,他甚至想,他会忘记我吗?我可能长得变样了,需要自我介绍一下吗? 可他显然没有被遗忘。 岳展的声音传来,挺和气,没什么讨厌或者惊喜,他先对赵瑗的到来表示了一种眉眼上的惊讶,又单纯告知:“你不该来这里。” 赵瑗站在门槛外,垂下了眼睛,声音如同蚊蚋,大概觉得自己这样应该挺讨人厌:“我、我来找官家。” 沉默了一会儿,岳展说:“他不在这里。” 还是挺和气,没什么憎恨或者喜爱,单纯陈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