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春

的学生抽泣着控诉那几个少年今日意图欺辱自己的事。

    许存絮定睛一瞧,那不是从前欺辱自己的少爷么。

    从前耀武扬威的少爷们被几个武夫样子的人压着跪在地上,脸上青的青紫的紫,煞是好看。

    先生是个正直的先生,当即将他们的手板打得通红油亮,又遣人去将几人的父母找了过来,态度强硬地将他们退了回去,说是“朽木不可雕”,他老人家教不起。

    “你看,报应来了,”林瑾拍了拍他的背,“先生经此一遭,自会多加注意书院里贫寒的学子,往后再不会有这种恃强凌弱之事了。”

    许存絮趁势靠在林瑾肩上,将脸埋进他肩窝里。

    林瑾当他想起了伤心事,静静地环抱着他。

    但许存絮却想,他见过那几个武夫。

    在林府的时候,曲家的小姐有一回来看林瑾,身边带的就是那两个侍卫。

    1

    有人愿意做他的朋友,有人愿意替他去出头。

    有这样一个人在,他就已别无他求了。

    他回抱住林瑾,抱得紧紧的,像是找到了乔木的藤蔓,紧紧依缠。

    “小许啊,桃花酥做好了。”

    婆婆老迈嘶哑的声音让许存絮回了神,他将花枝放回袖中,将银钱交给老妇,提着桃花酥走出去。

    坐回车上,马车一点点靠近他在京城的新居,他怀抱着温热的糕点,将袖里藏的栀子花摸了又摸。

    一别经年,若他还想还赠一枝春,也不知林瑾肯不肯收。

    大约是不肯的,他心里清楚,但哪怕林瑾愿意将花枝砸他脸上、抽他脸上呢。

    他亦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