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走了
轻重的一笔伤疤。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之后,身后响起了逐步远离的脚步。 李栗眼睛一眨,终究还是落下了眼泪。 仿佛过了好久,屋内翻身的声音逐渐变得轻了,李栗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子,双眸里毫无睡意。 他静静看着从窗帘缝漏尽来的光,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个小阁楼,回到那个狭小但温暖的木床上,一个人沐浴着月亮。 离婚之后,老李在各种新闻中才逐渐知晓了双性人并不是只有他儿子一个,甚至还有专门针对这种性畸形的手术。只是割除多余的器官,需要一笔巨大的手术费,老李盘着小发廊的账本算啊算啊,最后只能绝望地得出他儿子在成年前是没法做这手术了。 于是他在努力让李栗觉得自己是正常人的同时,依旧要时不时叮嘱儿子,保护好自己,别让人轻易看见自己的小花,所以撒尿不能和其他小男孩站在一起嘘嘘,体育课换衣服也要躲着周围的同学。 "老李,像我这样以后干脆别找对象得了。" 有次李栗听得烦了,从床上一骨碌爬起,看着天窗上的月亮。 床小,阁楼却又放不下第二张床,长了个子后的李栗便和他老爹轮流睡地铺。 躺在地铺上的老李嘿嘿一笑:"那不至于,以后小栗的对象一定能接受你的不一样。" "情人眼里出西施懂不,你的不完美在人眼里,那都是完美的存在。"老李闭着眼睛老神在在,李栗瞅着他直乐,觉得老李不去当哲学家可惜了。 月光里的浮沉一点一点向上蹿着,又被空调的风吹得向下落了又落。 沙发上的李栗抱着被子,慢慢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