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日记本
58 住院部的楼很高,窗外有群鸟绕着楼中间飞,数十只白色的鸟在蓝天与高楼之间玩耍盘旋,它们也许是世间最自由的生物,人类的灵魂最是向往这种自由。 “笃,笃,笃……” 高级病房暖白色的木门被人敲响,钟既白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应了一声请进。 护工捧着一个褐棕色桃木方盒进了门,在少年的示意下把东西交到他手里,小心翼翼道:“你的父母说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他们还说想见你一面,可以吗?” 钟既白垂下眼睫看那个木盒,冷淡道:“你可以出去了。” 护工“噢”了一声,沮丧地退了出去。 锁扣“咔嗒”一声,盒盖被轻轻揭开,里面静静躺着三本新旧不一的本子,颜色不同,厚薄不同,唯一相同的一点,是它们都是被撕碎了的半残物,或大或小的纸碎被贴心装在一个塑封袋里,搁在三本半残日记本的底端,鼓起一大截,足可见被撕碎页数之多。 钟既白喉咙发干。 他同曾青相处近十年,竟不知曾青还有写日记的习惯。枯燥,无趣,易在多样的娱乐中被人中断遗忘,现代人大多都已摒弃这种传统的记录方式,曾青究竟是有多寂寞,才会在没人看见的角落写出这样繁多的日记。 他不知道,但他现在有机会知道。 59 病房的灯彻夜未熄,里面只有一个人,病床上铺满了碎纸,他像少时拼拼图一样,坐在地上神情专注又笨拙地拼接写满字的纸张。 一点一点用透明胶粘连复原。 太阳升起,又逐渐落下,夕阳暖黄色的光挪移到床前两寸,落在坐于地上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