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下
四面楚歌的爸爸鼓起勇气尝试了以前不敢做的事。过了差不多一年,那座无形的大山消失了。不仅如此,家里二手车换了新车,还装了新电视和浴缸,银霁的琴也从珠江换成了雅马哈。 这个积累的过程银霁无缘得见。有一次,一家三口出门散步,爸爸神神秘秘地指着社区里一家生意火爆的游泳馆:“看见没,这里头有爸爸的GU份呢。” 拐到街上,他又指着一家连锁蛋糕坊——这品牌还是银霁四年级时从Z市开到A市的——小声说:“看见没,这个店面爸爸就快全款盘下来了,将来就是你的。” 到了另一条街,他指向一家老字号烧烤店:“看见没……” “这里也是?!” 这家店都开了三十多年了,不可能吧? “当然不是!我是想说,明天晚上我们请元叔叔在这吃饭,你要是方便,最好还是出席一下。” 银霁对资产的概念还很模糊,听到这个心里很不是滋味。据说爸爸高中时和这个老同学财主关系很好……难道闰土和老爷的故事要发生在他们家了吗? 她可耻地产生了逃避心态:“我又不认识人家,有点尴尬吧?” “别担心,你小时候见过元勋叔叔的,他的老丈人……前老丈人,曾经还是mama单位的领导呢。” mama提醒:“你记着,千万别当着他的面说什么前不前的。他这几年对那一家子老人还是挺上心的,我们都看在眼里。” 等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 此刻,银霁对闰土的同理心达到了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