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深渊
8年前,《远景周刊》在一群媒体人的努力下正式成立,关注社会、商业和政治。在杂志开张之处,招兵买马的阶段,一位本地知名高校新闻学专业的大一学生慕名而来。 这名青年是岳西沉。 那时候,《远景周刊》的办公室坐落在一栋上世纪90年代建成的老式高层里,只有一间能容纳20人的办公室,那是媒体的黄金年代,这间不大的办公室里诞生了无数镌刻时代的社会报道。 《远景周刊》致力观察和记录经济快速发展下的社会变化,于是专门设立了社会新闻部门。从高中就励志做一名调查记者的岳西沉,坐在谢巍对面,把他专业课作业摊开在桌面,展示自己对于经济和社会的理解,他沉着眉头,不是少年心气的侃侃而谈,是嵌入骨血的忧患和关切,谢巍想。 不像一个17岁的少年人,可刚刚进门看过他的身份证信息。 8年后的今天,谢巍坐在周晗家的阳台上,看着他一根根地抽烟——距离岳西沉被警方带走已经过去了4时,周晗右手边小茶几上,烟灰缸下压着一份“拘留通知书”,罪名是涉嫌贪污罪、强迫交易罪,是他被带走时有意留下的。 他从来不抽烟,岳西沉的突然离开让他心焦,颤抖的手无法控制自己从烟盒的取出又一根烟,叼在嘴里去摸打火机。 “你觉得他有问题吗?” 周晗犹豫了许久。 “没有”谢巍低头揉了揉衣角,“从来没有过,他是我一手带起来的,他为人处世没有人能比我更有信心这么说,他家世那么好,一分一厘根本诱惑不了他。 一个记者收受赃款在别人看来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在我看来他根本不可能,也没必要。” “嗯。” 周晗不是为了求证什么,就想知道别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