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
懒得搭理。他踱到病床边,抽开抽屉看了看,又将花束中的卡片取下来读,最后垂眼望向林致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手,“你这手还能用吗?”不待林致回答,便伸手按向他的掌心,使了狠劲。那道贯穿伤不过刚刚缝合,刹那钻心剧痛,绷带渗出丝丝鲜血来。 “……松开。”林致强忍着痛。 林远嗤笑一声,撒开手,又换了副嘴脸,“哥,你别担心,有我替你主持公道。姓宋的害你废了只手,我非得让他赔半条命出来。” 林致冷眼看他演戏,“你又发什么癫?” “有钱人不是都爱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叫问题?”林远拿起床边遗落的火机,在掌心抛了两下,揣进口袋里。他歪着头看了林致半晌,忽然倾身过来,唇边挂着点笑,不知要说些什么,林致极为抗拒地偏开脸,“离我远点,你身上什么味儿。” 这句话并非嘲讽,他实在被那股香气熏得头疼。林远不知往身上喷了什么,一股劣质的香精味道,又像是什么工业废料,离得越近,便越令人窒息。 那张凑近的脸霎时间垮下来,“闭嘴。”每个字都被咬碎了,好似带着血腥气。 林致不明所以地瞪着他,他却站起身,发疯似的,在病床前来回走了几趟,恶狠狠道,“你一个废物,也配说我?” 林致看他好像犯病,握紧了手中的呼叫铃,不耐烦道,“我要叫人了。” 林远斜斜觑着他,半张脸隐在灯影下,勾勒出瘦削的轮廓,极阴冷的。他没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病房,那股工业化的香气却残留下来,许久仍令人微微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