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响(完全标记,灌精,失)
暴雨导致的供电故障覆盖了半个城区,楼道里应急灯接触不良地频闪,湿漉漉的地面印着一串串脏污的鞋印。宋绪明走到门前时,湿透的青年正蜷缩在一旁角落,双手环抱膝盖,脸深深埋在臂弯之中,毫无声息。 这场雨是傍晚忽然下起来的,雨势又凶又急,颇为反常,三个小时不见停歇。潮湿的水汽带着土腥味,好像将夏季的残响一股脑泼了回来,浇得整座城市都笼罩在过期的闷热之中。 这样的天气里,打着伞也是白费。宋绪明手中拎着的雨伞,伞骨被风吹断了一根,里外都沾满雨水,从电梯间到家门前滴了一路;他的发丝和衣服也几乎湿透,显出难得一见的狼狈。从雨还微弱时起,他便提伞去找不知所踪的林致,找遍了所有可能之处,最终却在自家门前见到了他。 你去哪了?他想问,心里有股不知缘故的火,并不热烈,只是微微地烧燎着。林致要去哪,原本是和他毫无关联的事。他不应当过于关心林致的行踪,更不应当加以控制——他只是在为林致的安全负责。尤其在发生了那件事以后。 但他确实不高兴了,说不上是因为被添了麻烦还是什么。钥匙插入锁孔,拧开房门,一股湿冷的风迎面扑来,他走时并未关上阳台的窗,客厅地板被雨打湿了,茶几上的纸张吹散四处。蜷缩的青年依旧没有动静,宋绪明垂眼看向他,漆黑的、濡湿的发尾在他耳畔颈后滴着水,再去细看,他整个人分明在轻轻发着抖。 他想说“进来”,却听见自己问,“冷吗?”低而轻地。 林致怔怔地从臂弯间抬起脸来,面色苍白凄惨,鼻梁上浅浅的压痕还在,眼镜却不知去了哪里,黑沉的双目望向他,如透过重重阴霾。宋绪明半蹲下身,与他的目光齐平,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那微微烧燎着的火焰,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