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s
衷地为这桩婚姻的预告而感到欣悦,这封请柬的到来,是一锤定音——这一锤并非敲在陆榕与方茗的百年好合上,而是敲在陆榕与宋绪明的再无可能。在各怀心思的寂静中,他继续拆下去。 接着是一枚极为简单的信封,没有贴邮票,亦没有写收件人与寄件人。林致正反看了看,有些狐疑地拆开它,那封口没有糊好,轻轻一拨便开了,一张黑色的纸飘飘然掉了出来。他俯身捡起,将纸张翻过来一看,才意识到这并非纯黑的信纸,而是谁用笔涂黑的产物,不知划了多少道,笔画杂乱无章,力透纸背。 那些重叠的、无序的浓黑之间,偶尔透出一两道纯白的原色,像是缝隙后窥视的眼白,林致盯着它,从后背升起一阵悚然。他打了个寒战,出于某种冰冷的预感,伸手打乱信堆,在各式各样的账单与广告里翻找起来,接下来的一封、两封、三封,林致拆开那些简陋的信封,一张、两张、三张,数不清的涂黑的信纸。 “怎么了?”宋绪明问。 “这些……在信箱里发现的,”林致犹豫着,将那些黑纸连同信封一齐推过去,手指僵冷,“是什么意思……?” 宋绪明沉默片刻,却道,“没事,大概是恶作剧。” 直到沐浴过后,躺在与宋绪明一墙之隔的客卧,盖上轻薄舒适的棉被,那封信依旧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敏锐的直觉又一次抓住他全部的心,除却对于不洁之物的警惕、对于不祥之兆的惊惧,宋绪明的神情反复在眼前重播:他垂着眼,看见那些堆叠起来的黑色信件时,目光有一瞬停滞,随后,没有一丝犹豫,他移开视线,将一切归结于一个随机的恶作剧。 那是一种隐瞒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