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狂欢与自N
并不嫉妒,反而兴奋,即使爱不属于他。就像他热衷于观看、协助性爱,而非亲身享受它。他注视尤里多斯,像孩童时期盯着橱窗里的玻璃球,闪亮飞扬的雪片寄托着他的寂寞,却落出了一个美丽陌生的小小世界。 怎么会需要证明?怎么会得去思索爱是什么东西?对尤里多斯来说,那就和每刻都在呼吸一样自然。人们偏好将爱作为一种抽象的理念去谈,竭力用客观或诗意的话语论证它的模样。可真正被爱是琐碎的、平凡的,一时你会想起很多。写不尽的信纸,留有对方味道的衣物,为你袖口缝起的纽扣,沙发与床下扫不完的头发,被你两养得半死不活的小植物,生病后关怀数落中递来的甜水与药,吵架又流泪和好,乃至一天清晨起床瞥见的、厨房灶台上正炖煮的早餐。你在那一刻只能感到混沌的幸福。真正明白爱从来只有在爱离开之后。所以尤里多斯无法回答。 他开始时有些支吾:“这个么,反过来想,世界上还有比爱更崇高的情感吗?世俗里那些公主王子少爷小姐,传来传去几百年也都是那一套,为什么还被人津津乐道?也就是因为有爱……” 公爵打断他:“那爱是什么?你认为?” 两人坐而论道似的谈话在这房间里居然可以进行。尤里多斯专注于其中,更多是出于想努力忽视不想看到的。 尤里多斯这时感到学识与见地的捉襟见肘,他甚至无法给出令自己满意的回答。文人巧言的修辞,他不曾学习;仆从谄媚的迎合,他不会习惯。他道:大约就是让人快乐、幸福的情感吧。 不,是痛苦。公爵说,他脸上孵出的对尤里多斯的期待与探究在这一瞬间破了,流出对回答无生命的失望。爱让人痛苦。 “我原来以为你……”公爵叹至一半,就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