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绝望了
们去她家里了解情况。”祁阔说起工作上的事语气就平缓了许多,总算没有了要把他千刀万剐的意思。 “当事人叫黄英凤,是一个五十八岁的肝癌患者,去年八月份做了肝移植手术,但现在由于出现严重的术后并发症,她觉得自己时间不多了,决定在死后把名下唯一一套房产拍卖掉,捐给福利院,但她儿子坚决不同意,并且因为这个决定跟病危的黄英凤胡闹了很长时间,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解决的问题。”祁阔说。 “我们解决问题的方向是什么?”翁小筠问。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你觉得应该怎么调解?” 严格来说这是祁阔第一次对翁小筠的专业提问,他慎重的思考片刻,不想第一次回答问题就翻车,“房屋产权在黄英凤手上,只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她有权以任何方式处理房产,所以我们应该以本人意愿作为调解方向。” “嗯,”祁阔没再发表意见:“下车。” 黄英凤家住在一个老旧小区,一水的灰墙矮楼设计一看就是三十来年前的单位福利房,这里的住房普遍面积都不大,也不属于学区房,就算卖也卖不上价。 进入楼道更是一片陈腐,采光不行,墙面早已泛黄掉漆,数不清的脚印颇有几分无影脚的戏谑,公共部分堆满了东西,花盆、鱼竿、木凳、板床……几乎占满整个过道,但凡两个人迎头对上就得侧身让路,居住环境实属不太理想。 祁阔敲了敲当事人的家门,隐约听见里面有人虚弱的应了一声,过了几秒,门开了,是一个头戴毛线帽,面相黑黄、身型孱弱的老年妇女。 “祁法官,你好。”显然家里只有黄英凤一个人,她嘴角浅浅一笑,病弱的像是连一个笑容都快花光她所有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