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试图将其中一个的碎片翻找出来拼好,但有些部位被砸地太过细碎,最终没能拼凑完整。于是我把那些碎片重新丢回盒子里,看手掌被锋利的边缘划破,血从伤口中冒出来,一点一点滴落在那些碎片上。我没觉得痛,看血滴将碎片上原本的颜色遮住,反而感到轻松。 那之后,我仿佛找到了新的自我开解的方法,他们在外面吵架,在哭,在砸东西,在打架……我不再冲出去拦着了,我也不想再为母亲感到难过,因我本身是她难过的根源。我选择在自残中享受解脱般的快乐,让血流出去,流出去,流干,直到我的身体里不再流淌着他的血液。 手掌太容易被母亲发现,我便改成在大腿上,手臂内侧等衣服能盖住的地方下手。没几天,我就已经掌握了放血的窍门,可以把伤口划得平平整整的,既不太深以免血流不止也不太浅避免流地太少,我甚至想自己或许有当外科医生的天分。 说到外科医生,其实我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碰过一本课本,我无心学习,对生活已完全失去了兴趣,整天不是躺在床上睡觉就是呆坐,或者自残,偶尔冒出自杀的念头。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应该已处于很严重的抑郁时期。 而关于“自杀”,那个念头一旦在我脑中出现过,便阴魂不散地纠缠着我。离实施最近的一次,也是他俩闹得最厉害的一次,动静大到甚至引来隔壁邻居敲门询问。我出去给邻居开了门,无视客厅里的混乱,事不关己地回到卧室,关上门。这一次,我不想只是轻轻地在自己手臂上割开一个伤口了,我想从四楼跳下去,落地的时候最好脑袋朝下,在脑袋上砸出一个大大的洞,脑浆和血流出来,我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