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你们以前是同学,经常在一起玩。他还能说出你的名字。可是哥哥,为什么mama不准我跟你说他呢?他是坏人吗?他今年还会来吗?你能找到他吗?哥哥?哥哥你有没在听我说话啊,哥哥?” 那晚我终于哄童渊睡着后,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终是睡不实,也许是因为童渊的那番话,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总出现他的身影。 梦见他那晚来医院看我,背对着窗户抽烟,梦见他大年夜站在我房间的窗户下,拿着一辆玩具车。梦见他坐在车里,看我把身子探出窗外…… 在梦里,我们始终一言不发。 我们沉默着,在时间的长河里渐行渐远,最终消逝于彼此的视线之中,成为此后终不可言说的某某。 1 那些梦,像重重的石块,压得人胸口喘不上气,像丝丝缕缕的细线,在心口缠绕着,用力地挤压。 我从一阵心悸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连身下的床单都氲湿了。我下意识地望向窗外,那里并没有站有人影。 但我现在知道,他曾来这里找过我,就在这楼下。 那时候的他,也是抱着找到我后要狠狠地收拾我的心情等在下面的吗? 我不知道。 或许我们的重逢早两年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或许,只要不是在那样的场景下重逢,也许我们现在会是另一番样子? 我不知道,我也永远不必知道了。 因为我们已经彻底地告别了。 这也许会是最后一次,我听到的关于他的事,而我竟还会因为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他对于我的一句“朋友”的称呼,而在夜深人静的梦醒时分,发现自己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