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无法见光的
身去洗漱,在洗脸的间隙抬起头凝视着面前的镜子。镜子里的人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但表情很冷硬,青色的眸子里读不出情绪,几缕被打湿的黑发垂到了眼前,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无序。 他感觉更烦躁了。 上午的时间被满满当当地安排在公司处理交接——凌明霁有的是摊子在等他收拾。下午才终于能稍微喘口气,去凌明霁家里整理文件,他昨天说过今天还要来的。 中午给助理交代完相关事宜之后谢薄月就匆匆吃饭去了,下午要去的地方分明不是他家,但他就是生出种归心似箭的感觉来,车开得飞快。 门铃响过后,开门的是方容与,他身后是整个空荡荡的别墅。 两个人只略一点头就算是寒暄过了,方容与没说话,神色也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谢薄月识趣地保持着沉默,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被领着上楼去书房。 方容与没什么心思处理多余的人际,给家里几个轮班的家政阿姨都放了假,所以这段时间这个房子里就只有他在,大部分时间都静悄悄的。 礼节性地把谢薄月送到书房,方容与又顺手给他开了房门:“东西应该都在书房里,如果有找不到的来那边卧室问我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望着谢薄月的眼睛,谢薄月比他还高出半个头,所以他得微微仰着脸才行。 而谢薄月是从来不能顶着方容与的目光和他对视的,视线短暂接触后像逃一样半垂下眼帘,目光躲得很快,只敢轻轻挪到眼前人左眼角下的泪痣上去。 “好。” 于是方容与替他合上门。 书房偏大,两面墙都嵌着整墙的书架,除了摆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