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只破鞋和一双破鞋
有天两人在坝子里晒谷,她一边用谷耙把那稻子刮拢又匀开,一边同刘丽娟诉苦:“娟儿啊,我一个没把的。咋能叫哥儿呢?可见我就不是偷哥儿,顶多是偷儿。但人家东西也没少,我家东西也没多。我又偷了个嘛呢?” 她想不通自己偷了嘛,因为她也陷在自己是偷哥儿的假设里头。 她假设自己符合所有偷窃的条件:她有手,知道怎么使用自己的手;她能吃饭,也吃得b旁人多几倍;她活得自在,没因为饥贫愁眉苦脸过。 刘丽娟久久地凝视她陷在谷堆里的畸形小脚,默不作声。自己只能作证她是偷哥儿或者破鞋,但没法反证她不是。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确实不是偷哥儿,她索X做了偷哥儿。 在磨坊里磨bA0谷时,她偷了几把回去。为了显得专业,还掺了几把灰到h面里,使其重量不变。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煮好杂粮面,又频频望向窗外,看到纯白的炊烟自房顶上飘散,内心受着莫名的熬煎。她的四肢不受控制地走向堆房、把麻绳挂在房梁上,试了试粗细,挽个小圈。又意外地觉得很合适自己的颈项。 她于是觉得这是神神在收人了。合该她就义。 她Si的时候头发披垂下来,长条的舌头也伸将出来。分明黑胖的身子却显得轻盈,随着穿堂风摆来摆去。 来捉拿她的人兴冲冲地跨进门,看灶台上的面还冒着热气儿,端起碗就x1溜。回头见她也像挂面条一般挂在梁上,忽觉这面又诡异起来。 她没文化,不懂逻辑。以为Si前放碗清白的面,不吃。那清白就能回到自己身上。哪里晓得这清白还能进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