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梦魇(巴掌,戒尺s)
来,伸手向后一摸,哪怕眼睛看不见,也摸得到一根根肿起的尺棱,伤处更是烫得骇人。纵然每次挨了打都是这样,他想到自己的惨状,还是觉得凄然,落下的泪水也更真切了几分。 他慢吞吞地跪起来,臀rou也不敢落在脚跟,只好虚虚地悬在半中,一时间膝盖臀腿无一不疼。偏偏他一低头,戒尺就在眼前,顿时不敢造次。王嘉这才慢慢地说道:?“你当然是知错,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根本是故意来气我。” 王昙噙着泪摇头,王嘉又道,“那就是故意气阿父。” 王昙的头摇不下去了。王嘉因笑道,“可见就是少打——” 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的踩水声。王兑在门前甩下木屐,鞋也来不及脱,在门口就高声地喊,“大郎!大郎!我听人说你又打了阿奴了——”一壁说,一壁快步闯进内室,只见到王昙跪在长兄面前,他只当罚未尽数,便伸手把幼子抢在怀里,又劝王嘉,“啊呀,他年纪还小,吓唬一下也罢了,你何必下这样的重手?” 王昙挨了罚,身上带伤,又哭得气喘,脑中昏昏蒙蒙的,被王兑这一抱,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等到王兑开口,王昙鼻端猝然间又嗅到他衣袍上淡淡的熏香,他霎时间如坠冰窟,极度的惊悚如雷电般在他的头中炸开。正值檐上积水滴落: 啪嗒。 室内骤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王昙浑身发抖,也不顾扯到伤处,手足并用的从父亲身边挣开,一头扑进了王嘉的怀里,浑身都冒出涔涔的冷汗。王嘉连忙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王昙嗓中溢出几声含混的呜咽,双手死死地拽着长兄的衣襟。王兑目中黯然,渐渐转作深切的沉痛之色,几次想要开口,到底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