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
了三个月前,那时候新闻联播上播报着汶川地震,她和董天赐一起看,董天赐看着看着就扭过头去,她不解,也跟着扭过头去。 那时她跟董天赐已经待了十一个年头,已经自认为很了解他了。 董天赐见她也回过头来,就看着她,嘴角溢出一丝笑,但是是苦的,像她吃腻了的粘粥面子。任何东西,只要沾了积年累月这四个字,就很难甜起来,甜是一擦眼的事,这是董贱妹在生活中悟出的道理。 董天赐说:“我不是董辉的孩子。” 董贱妹没想到又是这回事,她想都没想就说:“那又咋样呢?你在这儿有吃有喝有人伺候着,还不好吗?” “要是我能过上你的日子,就算真叫我管别人叫爹妈我也乐意!” 这本是一句戏话,在苦日子里打拼的人谁没做过爹妈是富翁的美梦呢?可一转头,梦还是归于梦,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可董天赐突然说:“可以。” 董贱妹一愣,因为心情巨大的起伏,当然也有可能是想再确认一遍,问:“你说什么?” “我说可以。” “你去镇上,打58471157,如果通了,你就告诉他纪良言找他。” “然后呢?” “等。” 说完这些,董天赐喘了会儿气,好像很累了,很虚弱的样子。 然后他又笑起来,这回是高兴地如释重负地笑了,如同董贱妹每次下地遇见的一朵野花,很好看,她每次都偷偷给它留出一片地方来,给它浇水,有肥也偷偷给它施上,期待它好一直长长久久地长下去。 他说:“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