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蚕豆
个鳖,说这就当是我了。” 李顽痛哭流涕,曹懿空了只手,用硬邦邦的袖子去给他擦眼泪,“……你慢慢说,不着急,还想说什么?” 九岁的李顽似是要将这辈子的眼泪都在这天流光,当不成少爷,当了鳖,往后日子还不知如何,可他也只是茫然四顾,憋半天,终是忍不住,声嘶力竭道,“我真没偷东西!你可不能误会我,也不能不要我。” 曹懿手中板斧落地,再也绷不住,把李顽搂进怀里,彼时李顽还不到他胸口,这样被曹懿密不透风地捂着,竟不再觉得冷。 他一手提着斧子,一手拉着李顽,街上行人纷纷让路,看瘟神般打量他们。 他心下算计,如今李家三房当家,李顽父亲去得早,大伯二伯都不是经商之才,三夫人娘家在京中做官,官商勾结,李家掌事之权自然在她手中。 流州天冷,老夫人身体不好被送去南方避寒,估摸着要到立夏才回来,正因如此大少爷才敢趁机将李顽赶出,曹懿暗下决心,怎么着也得把这段时间撑过去,老夫人回来后不会不管李顽。 曹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一顶红轿抬入李家,一年之后又如丧家之犬般被人赶出来,还带个拖油瓶病秧子,狼狈地回到与母亲避身的破院中。 这院四面漏风,杂草丛生,青天白日下阴风乍起吹起一地散落的纸钱,李顽害怕地打个寒颤,抱紧曹懿的大腿,“娘子,我害怕。” 曹懿触景生情,忍着眼泪,带着李顽走进去。 屋内一股药味弥之不散,还发潮,墙角都是霉菌,母亲是久病之身,用过的铺盖决计不能再给李顽用,曹懿一狠心,索性都堆在地上,一把火给烧得干干净净。 李顽又冷又怕,见有火,赶快围过去烤手,不懂这堆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