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
听见了!」 「让他们听。」严亦宽拉下张直的手。「早该让他们听见的。」一个瞎子,受着颠簸仰着脸喃喃:「早点让他们知道,能早点接受,你就不用出去住了。这房子,这房子让他们住吧,我跟你搬出去,搬回原来那里,也是上下两层。我们住那里多开心啊,把牡丹姑娘也带回去。」 严亦宽记着张直受伤的左脸,亲吻落到右脸上。 「你受苦了啊,小孩。」哪怕声音再小,也怕张直会被吓着,严亦宽猛一x1气,把悲戚x1尽,再出声就成了啜泣:「我拿甚麽还你啊,拿甚麽还你??」没有眼泪,都让蒙在眼睛上的布料兜住了。 「我想看看你啊,小孩。」 自始自终,张直没有钳制过严亦宽的手,布料也绑得松,甚至甩甩头,那一圈布料就能自行脱落。严亦宽的哭声被张直吃进肚子里。张直安安静静地流了一脸眼泪鼻涕,实在没甚麽好看的,直到最後,他也没解开严亦宽眼睛上的薄布。 严亦宽两条腿无力地垂在桌子边沿,被张直抱到地上,站也站不稳,又不敢攀住张直,只能撑着桌面。他被张直往下拽手臂,侧躺在搬过来的椅子上。他听着张直来来回回的脚步声,等着,混沌间,後脑勺被搔动,眼皮不再受到压迫。只是天还没亮,眼睛需要适应的时间,加上没有眼镜的加持,严亦宽还是一个瞎子。 他被张直带到浴室,踏进放好水的浴缸,抱膝而坐。张直的手轻柔地给他做清洁,水温恰到好处,不会让伤口被灼痛。他被周全地伺候着,而张直草草冲两下水就当自我清洁结束。 上次买的消炎药膏还在有效期内,张直让严亦宽趴在床上撅起PGU,借着药器细长的管嘴往里灌药。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