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个干净后,便坐在一旁的沙发好整以暇地看着顾珍。他仍自顾自地欣赏着自己那些剽窃来的画作。 “笔触细腻,线条优雅,真的很美。尤其是这里,”顾珍说着指向一处,“颜色漂亮极了。” 林霖顺着看过去,他正指着画里的一处——他想起这是他临摹时重新调的一种紫色,他觉得会更漂亮些。这紫色他现在也不一定能调出第二遍。惊讶于顾珍敏锐的直觉,林霖点点头:“我也很满意。” “不愧是林霖。”顾珍对他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秋天的F市是个很长的雨季。客厅的落地窗外的雨,丝丝飘洒下来,印在玻璃上,蛛丝一般,留下柔韧纤细的痕迹。 “你在哪里上学?”听到顾珍说他今年二十岁,大学生的年纪,林霖便问道。 “我没在上学,我在上班。” 惊讶于这样一个年龄且有着良好教养的年轻人竟然没有在上大学,林霖下意识地惋惜道:“怎么没去上学?” “从家里跑出来了。只上到高中。” 从家里跑出来……惊讶于他和自己相似的经历,林霖心下一动,却没再过问什么。 “在热狗店,每天做的热狗多到数不清。” 顾珍到底是个年轻人,说起话来也带着一些俏皮。他穿着一件破旧了的黑色皮夹克,开裂处会随着动作偶尔掉落一些碎渣,落在光洁的地板上突兀地成为垃圾,令人不由得相信他的窘境。二十岁的年轻人,有着对艺术的喜爱和品味,可能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