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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明把车开到乡镇二院,并没有立刻叫醒陈木,而是等了大概有二十来分钟,陈木自己睁开眼,嘟囔了一句“到哪儿了”。 程锦明给他把安全带解开,“到医院门口了,你还能走得动道吗?” “能啊。”陈木揉了揉发酸的腰,总不至于让他再把自己抱进去,让谁看见也不好。 “行,那我就不上去了。”程锦明说。 “你快回去吧,天都这么黑了。”陈木下了车,程锦明把车窗放下,陈木半弯着腰,听到他说让自己有事情一定要打他电话,陈木连忙应声,程锦明又冲他一笑,便开着车跑远了。 直到那辆黑色的汽车连车尾灯都被夜吞没掉,什么也看不见时,陈木才垂下眼睛,慢慢往医院门楼里走。 陈木爸爸恢复得还不错,头几天只能睁睁眼,吃不了饭,得靠输营养液,后面的时候知道喊饿了,医生也允许吃些稀饭烂面条这种好消化的,这时候他还不认识陈木,开口喊饿的三天后意识才清醒,知道眼前这个伺候自己的汉子是他的亲儿子。 陈志田一开始话都说不利索,等慢慢把话连成不结巴的句子时,他就让陈木回去工作,别老守着他。 陈木不听他的,一边给他按摩腿一边告诉他,自己已经跟厂子里多请了几天假。 话是这样说,其实陈木心里也很过意不去,他心想张国富这个老板对自己实在过分的好,自己自从重新回到厂里,经常三天两头地不去上班,工资还照常发,自己的确不该蹬鼻子上脸。 因为这次脑血管出血,手术后行走是个困难,要多做康复训练,慢慢下地练习,过个十天半个月一般就差不多了。陈木他爸本来就是个瘸子,康复的时间可能更久,陈木爸爸一听医生这样说,死活不依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