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4P,双龙,)
干吉淌在溪水曲岸畔,俯踞在明闪闪的鹅卵石上,日头颇甚,别人来了是要晃眼的,他却不必怕。只安安静静伸出手去在潺潺溪流中挽着流水,凉意千丝万缕从他指间穿过去,而他默然不动。 近日他不常出行,只在小院中陪侍张角左右,陆陆续续有百姓来求取医治,直到这几天来人渐稀,昨日的百姓到来后不乏忧虑地传报说这一片乘着乱世有贼匪来攻城,恐怕近日许多人也要沦为难民流离而去。 干吉留了个心眼,今日便与张角说过他自己前往城中去打探消息,若确是如此便要预备一并迁徙,而后张角答应了,并询问干吉是否要他陪同着,干吉却推拒了。 于是他今日抄小路到城中去一走,果不其然城中居民多半收拾着家产行囊,淳朴百姓虽安土重迁,却也知道祸乱难避。干吉只问了数人,便也来不及唏嘘慨叹,又原路该回去了。 他一路上总是匆匆忙忙,可这一趟脚步却越走越慢,最终听见不远处溪流淌息声,竟止住了脚步往那头去。 干吉什么也不曾细思,只是孤零零一具身影又还有些落寞。他心底实际想的是这一回又被迫徙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多少有几分安生的时候。 他携张角一并流亡时,每每落到一处地方暂驻,总是不可避免忆起从前身在黄巾的时日,几乎是他一生最不受羁束最不遭坎坷的时候,那时他也静静地经历一切,此刻依旧是如此,只是境地已变化千万转。 干吉偶尔听过张角劝他,道本来你不必经受这些,早些活到下一番,便是他对干吉平生最恳切的惦念。干吉每每听过都不回应,张角便也不过长声嗟叹,以为是他太执拗于是听不进去。 其实干吉从来都听进去了,张角一言一行他都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