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那时候没有这麽方便的联络方法,父亲却还是x有成竹,带我到厦门街一个同乡的家,想来是他心中最後的备案。里面住着好几位来自家乡的高中生,父亲带我到南昌街买了书桌和椅子,还记得父子两人抬着桌椅走过好几条街,我就这样住进了这栋同乡租来的日式建筑,厦门街123巷。 多年後回到当地,已经没有这栋建筑,只有我的记忆,可以为当时最後收留我的栖身之地做见证。 进学校之後的第一件大事是国庆,开学不久马上就开始国庆字幕排练,记得我们班上是绿sE的斗笠,每人一顶,带着绿帽从南海路走到重庆南路,据说排的是总统万岁的岁字,那应该是最後一次排这四个字,第二年这位老先生就过世了。前一个晚上接近午夜一阵不寻常的春雷,第二天中央日报很晚才来,电视也变成黑白的,从此台湾走入一个新的时代。 很多同学排队瞻仰遗容,还可以请公假,当时去不去自己就可以选择,多年後我回想这件事,就觉得学校还是在最大的可能范围内,给了作为学生的我们一点自由。但是不去是有报应的,而且来得很快。移灵时规定大家要去中华路目送,我因为交通管制,眼睁睁的看着马路另一边的同学,却过不去,绕了半天到达时已经点名完毕,为此被记下一个小过。从此在我心中埋下一个永为非主流的种子。 ※※※※※ 三年之後,大学联考的第一天,国文,英文,化学都是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