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

匆匆赶去医院,对方见到她的时候却优先无视了自己的脚伤,跟她说明什么“工伤”、“赔偿”、“放假”、“工资”等字眼,还让她不要担心。

    那一刻她心里五味杂陈。

    那个要和她共度余生的男人,不是同她投资生意的合作伙伴,不是家里人随叫随到的提钱金库,也不是工厂里千篇一律的生产机器……他是个人,是血r0U之躯。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强调实g过日子代替无谓乱想的她在那天晚上回到家之后,独自躺在那张大床上,日常紧绷的心弦突然间不可收拾地松懈下来。

    她开始多愁善感起来。

    如果人一辈子能活大概八十年,那么她和丈夫两个人已经是走了一半多的人了,而这一半里面他们已经花了将近二十年在子nV身上,他们工作、赚钱、攒积蓄,然后改善物质条件、投资教育,常常因为工作奔波,忽略彼此。

    她不后悔做这些,只是她想,到了这个年纪,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为他们自己单独cH0U出一些时间。

    去医院看望许常均的时候,她问他有什么想实现的Ai好。

    许常均想了想,说他眼馋同事那套一千多的渔具很久了,闲时去护城河钓鱼想必是件美事。

    穆丽菁嗔了他一句,说他胆子小,想得太简单。

    许常均笑问她有什么高见,她答,出远门旅游吧。

    “等零零高考结束再去?”

    她摇了摇头,

    “那也不耽误今年的。”

    等许一零高考结束,他们两个四舍五入都快五十岁了。

    于是,七月,销售淡季,他们挑了生意不忙的工作日,从十三号开始进行了一次峡城五日游。

    七月十六日。

    “我们明天就回去了。”母亲的声音通过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