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回千般血泪万般恨,尽在生离死别时
谢知真怔怔地坐在床前,脑海里浮现出弟弟自幼时到长大rEn的点点滴滴。 母亲过世时,他年纪还小,尚且不明白Si亡的意义,懵懵懂懂地抱着她的腿大哭,鼻涕尽数糊在孝衣上。 那天夜里,她抱着他胖墩墩的身子,在中庭来来回回走了几十趟,直累得胳膊酸痛难忍,方才哄得他入睡。 他从娘胎里带了点儿病症,三不五时发热,父亲不管不问,姨娘面慈心苦,所有的担子都压在她一人身上。 她咬着牙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等夜里弟弟睡熟之后,还要挑亮油灯做些绣活,使丫鬟偷偷拿出府换钱,给他买些酸甜开胃的点心。 他黏人得厉害,烧得眼皮浮肿,但凡睁开眼看不到她便要哭闹,她那时候才多大,有时也觉心力交瘁,可他的小手牵上她的衣袖时,她又立时心软,亲自绞了帕子为他散热降温。 等弟弟长大了些,身子也调养得结实了许多,她正要松口气,新的麻烦又找了来。 他活脱脱泼猴儿转世,顽劣无赖,不服管教,今日在先生的茶水里下泻药,明日往丫鬟的衣柜里藏老鼠,折腾得整个谢府J飞狗跳,好不热闹。 在董姨娘的撺掇之下,谢韬对他从来没有好颜sE,动辄打骂,可打得越狠,便越激起他通身的反骨,父子日渐离心,令她忧虑难安。 再到后来,弟弟忽然转了X,虽然依旧活泼跳脱,行动间却极为顾念她的感受,使计打发了董姨娘,尽心尽力地为她挑选良配,护她敬她,越来越懂事。 她万分欣慰,期盼着姐弟俩的日子越过越好,期盼着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