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真好听

    闹哄哄的酒吧,许桉叉着腿坐在VIP卡座里,轻摇了两下杯子,把最后一瓶底的酒倒进嘴里。

    摁亮屏幕的瞬间,几条消息蹦进视线里,他绷着脸起身,从椅背上抽出外套。

    陈识伸手搭上他的肩:“诶,许桉,不再玩会儿?这就走了啊。”

    “急着回去干啥啊,你爸应该不在家吧?”另一个朋友说,“我爸刚还说和你爸一起在S市看项目来着。”

    许桉懒得多说什么,随意应付了两句就推门出去,外面的天空已经变成灰白色,看起来很快就会下雨,他没带伞,但是无所谓,披着外套离开了酒吧。

    走出一段距离,嘈杂的声响彻底消失了。他其实并不喜欢酒吧的环境,灯光晃得眼晕,音乐震得人脑子疼,他对酒也并没有什么热衷,如果不是因为实在不想回家,他根本就没想过和他们一起去喝酒。

    如果是以前,许任修不在,那幢别墅不至于让许桉连回都不想回去。

    要不是家里进了个人rou摄像头。

    想起那个人,许桉挑中一颗看不顺眼的石子,扬脚踹出几米远。

    一周前,和往常一样,许任修回家照例强制性地要求许桉下楼迎接。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竟然带了一个人回家。

    许桉照例无视许任修,眼神直勾勾地打量那人。

    看起来很年轻,像个大学生。羊绒大衣掩不住他挺拔而单薄的身形,头发有些长,扎了一部分在脑后,眉目疏冷,骨rou均匀,脸颊上有颗小痣,分明是一副出挑的聪明相,行为却说不出的违和——他细白的手温顺地攀挽着许任修的胳膊,令许桉想起某种藤蔓植物,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顶灯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有存在感,像一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