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s预备)
一个字,哪一横未到位,哪一竖有弯斜,允禩上次看到这个,还是在二三十年前,他们一同在书房的时候。 他心思一转,已经明白了皇帝这次罚他的要拿什么做筏子,以此治罪,当真有几分可笑,允禩倒是很想问问胤禛,他对其他臣子的奏疏,也会这样吹毛求疵,甚至圈起每一个写的不合字帖的字吗。 ?“臣并不以书法见长,让皇兄觉得看不过眼,是臣之过……”允禩熟练地请罪认错,只是不知这次胤禛还要怎么罚他,罚俸、罚跪、还是……他咬了咬唇,不愿再往下想。 胤禛却并没有等他把这段话说完便打断了他,他拿起早被苏培盛摆上书桌的戒尺,康熙帝赐下戒方到如今已近三十年,竹木已经变成了带有棕红色的暗黄,触手生凉,似玉一般。 ?“廉王可能已经忘了,朕与你总角之好,皇考知之,言朕既为兄长,管教弟弟是应有之义,只朕当时不懂,一昧包庇于你。”他摩挲着那尺子,直直盯着允禩,看着他瞳孔骤然缩紧,心里畅快极了,连说话都带了几分笑音。? 皇帝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了下去,“当时未能尽责,直到今日,时隔近三十个春秋,朕才想起来皇考还有这么一桩托付,晚虽晚矣,朕却仍要完成,把八弟这身陋习改好了改正了知道如何敬畏兄长侍奉皇帝,才算不辜负皇考昔日对朕的托付。”皇帝话音一转,问道:“廉王,你觉得如何呢?”这问题不容置疑,皇帝根本没想过听到第二个答案。 那戒尺已经被皇帝放置在掌心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