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时代病
我想大多数时候聪慧都不是什么好事。 哪怕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我,我的种族就是需要那些天姿卓越的个体来领导才能走向更远的未来,才能打破固有的僵局。但这样的种族期望落在个体身上,就只能化为如山般沉重的责任。 不是每个个体都有那样强劲的精神,能够在聪慧的折磨中依旧保持正常的,至少我不是。 无数可能在我的脑中排序,我一个个排除,找到了逻辑最完美的那个。 一瞬间,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抑郁情绪又吞噬了我。 外部世界的发展超乎我的掌控,我也因此偏离正常,精神上的异样连带着害我失了进食的胃口。我不顾那个中校的挽留,木着一张脸,回进了楼里,声音死板的叫那些雄虫快下去吃饭后,就躲回了才分不到几个小时的房间。 我并不清楚,是只有我这样,还是我们这一代都这样。 在战争前和战争中出生的雄虫,面对的是极速变化的世界。不止我一个对着现实手足无措,我对于未来的担忧同那些雄虫坐立难安不停的散播阴谋论一样,是属于时代的病症。 促使这些产生的是一种没有缘由的恐慌。 可能是源于对世界未来发展趋向的不明晰,也可能是源于最单纯的身家性命的考虑。 革命军掀起的反叛,对雌虫和雄虫的意义完全不同。 于雌虫们来说,革命军的出现促使了所谓的雄虫们的妥协,使雌奴制度与雌奴所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可作为懂一点内情的我,是明白这并非是革命军一开始所图的。 无论是雌父不小心说漏嘴的,还是那些雄虫为了遮掩自己那不光彩的过去所补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