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晓暗天
逾白倒是吃惯了的模样,拨开红椒,夹起一片白嫩鱼rou,送入口中,品了一会儿,道:“不及江团味美。” “江团只有在务川才生得好,”他又道,“明日我们经过楚江上最后一个有市镇的渡口,船长要补些粮食用具,此后便折道去务川……你知我为何要为船员看病?务川山多水险,便是船老大应了改航,底下人也未必就心甘情愿。若惫懒怨愤,疏于做工,反而误了日程,生出许多事来。用这半日劳累可换一月人心,也是不亏。” 阿竽没吱声,只是突然和碗里的腊rou结了仇一样,拿筷子狠狠捣了两下。伏肆在这时走回来,苏逾白向他招手:“你也坐下吃。” 伏肆坐下来,阿竽偷偷将他望着,只见他用起碗筷的手势与一般人无二,这让她定了定神。饭量也很普通。他依照远近的次序夹了一点儿白菜,豆腐,腊rou……很寻常而且迅捷地将它们吞下去了。过程中静默无言,阿竽几乎没有听到他的咀嚼声。 除了吃的效率很快,也没什么特别的。但阿竽很快看到他夹起来一筷子水煮鱼里的红椒片,上面分明沾着数粒花椒……她目瞪口呆地看见他全咬碎,像吃白纸一样吞下去了,一丝迟疑也无,唇角都没有抽一抽,连花椒壳也没吐。 阿竽扭头看着苏逾白:“那我明天上岸入城看看,能不能补充一点药材。” 苏逾白有些意外似的挑起眉:“好。” 下了甲板,那小子便消失不见了。直到晚上人定时,阿竽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她去开,外面站着低垂着头的伏肆。 他此时又换回那黑衣,苏逾白在里头出了声:“进来。” 明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