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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选的是一匹性情温和的小马驹,而齐恒身量也小,因此,他们父子二人虽同是坐在马背上,但齐恒矮了齐策大半个身子,只能昂着头仰视齐策。 齐恒克制地,故作大人模样般开口道:“早听皇祖母说父皇骑射一流,如今一见,当真令孩儿钦佩不已。”尚且稚嫩清脆的音色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激动与自豪。 齐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素来严酷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与为人父的慈爱。 他胯下马,走到齐恒身边,手把手地教齐恒御马。 林司衍视力极好,即使相隔数米也能清晰地看到齐恒受宠若惊地看着齐策,而后随即反应过来,神色十分认真地听齐策讲话,嘴角要翘不翘的。 林司衍看着校场中父子情深的二人,心口莫名有些拥堵,这天伦之乐,连冷酷薄情如齐策也不能幸免。 小太子如今也十岁了,虽身在帝王之家,将来或许会有诸多无奈与压力,但起码此刻是快乐的,而他的十岁,却充满了腥风血雨,尖叫嘶喊…… 十月,西北传来捷报,突厥已退至边境之外,并承诺日后如期缴纳朝贡。齐策大喜,命户部颁发粮草彩缎,工部发御酒三百坛,差内臣贾思前往西北,犒赏三军,待何劲归来时,加爵封侯。 然,十日后,军中来信,大将军病危,已时无多日。 一个月后,大军凯旋,然而个个神色悲哀,在他们的后方,运着一副棺材,棺材里躺着的正是大将军何劲! 圣上哀痛,封何劲为忠武侯,以侯王之礼下葬,且何劲之女何嫣贤良淑德,封为贵妃。